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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18
更新时间:2023-03-12 07:10:46作者:佚名
我的爷爷叫宋梅香,我喜欢爷爷的名子。
(1)小时候的爷爷
我对爷爷的记忆是从煮饭开始的。
在我看来爷爷算不上是个合格的家庭妇女,她做菜谈不上口味,更别说作出花样,哪些酱汁肉,红烧牛肉,牛肉炖面条……这些美味的词汇在爷爷家我听都没听过,就连白水煮面条也仅逗留在煮沸的阶段,由于爷爷调不出众香气俱全的灵魂蒜汁。
五年级在爷爷家住我嘴馋想吃咸鸭蛋,这可让奶奶犯了难,究竟如何把猪肉作出甜味呢?我哥不知在哪里听来的法子,掐着腰,抬着脸,似厨王争霸里这些手艺了得的主厨,自信满满地告诉奶奶说只要趁猪肉快熟时在蛋壳上敲个小洞,再撒些盐进去煮会儿就可以了,之后我们仨伏在砧板上,拿着汤匙敲蛋壳,怦怦砰,一个,两个……接着又撒盐,结果……惹得我哈哈大笑,我哥的社会经验还是不够啊,没炫耀对地方。
爷爷做家务也是粗手粗脚的,纵使猫在被窝里钻来钻去,被单一股子气味也不理会。卧室总是乱糟糟的,洗过的餐具要么黏着菜叶子,要么拉面糊糊干在上面抠也抠不出来,以至于后来我妈去奶奶家的第一大事就是搞卫生,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洗嘻唰唰,尤其是锅碗瓢盆。父亲麻利地拿出过节才用的大铝锅,烧满满的冷水,之后搬个小木凳,撸起衣袖,找出砧板角落里永远尘土大厚的,满当当的洗洁精,打仗似的就开干了,阵势浩大如千军过境,万马奔腾,兵乓翻飞。
国庆,元宵猫狗像什么打一成语,节日这种过年气的日子我才有机会去奶奶家。每次去奶奶就会偷偷塞零花钱给我们兄弟俩,一人十块呢,我妈一次只给一块,十块然而巨额财产,我们用这钱买了皮夹,把剩下的钱弄平整,当心翼翼地放进去,压在床垫下,之后十块十块地存上去,小儿子的十块可以买到所有快乐。后来稍长大些我们并不非常期盼去奶奶家了,由于爷爷从没抓牢过小儿子的胃。
爷爷是独生女,独生女在哪个年代少有,所以爷爷多少是被娇纵着长大的,爷爷家务能力不佳我尚且也能理解。
外公和爷爷离婚,婚房在爷爷家。外公兄弟姊妹十几个,我从小就听父亲说我有个很多个外公,其中四外公见得最多,住一个村,他和外公长得真像,方脸,杏眼,都是满头胸毛,说起话来很有劲,虽然现今两位奶奶都70多岁了,眉宇间仍然形似。外公家,人多,穷,外公做了上门岳父,父亲们和父亲都跟随爷爷姓宋。
爷爷的父母是一家之主,我叫她老奶奶。老奶奶精明能干,一个人张罗着全家十几口的吃喝拉撒睡,管全家大大小小的事,大到父亲们建房离婚,小到织一件大衣给谁穿都由老奶奶决定。关于老奶奶,在儿时的我眼里而且神通常的存在,我不止一次听父亲说老爷爷是个“断右手”(手纹是平行的),一掌可以拍死一头牛。我始终困扰“断右手”的人为哪些可以如此厉害?母亲总是说得神乎其神,虽然“断右手”有着某种巨大的力量,神秘而权威,让人不寒而栗。
据父亲说老奶奶活到八十多岁仍然精神矍铄,四肢麻利,每晚按量按点给全家做好三餐,爷爷是从不用动手的。所以我推测直到老奶奶离开,爷爷才渐渐学着煮饭,学着做家务,这样的后果就是我妈也不会做菜,我的记忆中从没有“妈妈的气味”,只有“奶奶的气味”。
(2)奶奶渴求知识文化
爷爷未曾习得煮饭做家务这项技能,读书绘画却不在话下。爷爷是独生女轻易就得到了那时好多女人都得不到的教育资源,爷爷是上过学的,略识得几个字。
从小的观察里,爷爷对知识文化是有爱情的。床垫下面总夹着几本翻得破旧的书,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一本关于邮件问候语的书,好多年前还是键盘手机,逢年过年非常流行发邮件问候语,所以这些书很有市场,假如类比到现今,这些邮件问候语就类似网路段子,金句或土味情话,并没有很深刻的涵义,读上去却琅琅上口。书上爷爷用笔划出一道一道流畅的横线,波浪线,如同中学生在摘录优美语句。
今年春节我带给奶奶一本我中学读的书《名人传》。年底我去探望爷爷,爷爷无意地拿起书,随意翻开一页,举到我面前,“这书我读两遍了,很有意思。”说罢,她便急匆匆地看了上去,我连忙下巴一酸,爷爷患老年痴呆症好多年,几个儿子浑然分不清了,却仍然手不离书,怕是书中主人公的名子看过就忘了吧。
爷爷读《名人传》
爷爷也爱绘画,她会画梅花鹿,不似专业画手,爷爷画的鹿不栩栩如生,但长期生活经验的积累,寥寥几笔描绘出的腰线也算神形兼具。我和我哥曾在爷爷家附近的村小转学,那是五年级,我们长住爷爷家。爷爷每天守着我们写作业,帮我们查词语,把蜜角果子,小香蕉,巧克力一股脑摊在椅子上,火炉也是烧得红彤彤的,旺旺的。爷爷给我们签背书条,大大地写上“宋梅香”三个字,再顺手写上日期,写完作业,我们仨一块看电视,我第一次看《少林寺传奇》就是在奶奶家,我们一块听着“少林,少林,有多少英雄好汉都来把你崇拜……”然后就渐渐睡去了。怕我们不好好喝水,爷爷每晚想着法,变着花样做吃的,晚上端到被窝,喂我俩吃,我一口,我哥一口……
(3)爷爷老了,患了老年痴呆症
不知何时爷爷身上爬满了沟壑,手上也是一褶一褶的,爷爷毛发仍然很密,黑的白的交错着用发夹拢在前额。爷爷体型本就清秀,如今更显单薄了,干瘦着身子,皮包腿骨般的,穿的旧衣物也是松松垮垮。
爷爷画不出好看的梅花鹿了,手会抖;更织不出毛绒绒的细密的帽子,戴老花镜看不清针脚;爷爷的记忆力也显得很差,她不记得自己有几个儿子,名子和脸也完全对不上,看到家里来儿子就喊,“少龙,小龙……”,就只是随口喊,她弄不清楚究竟高的是小龙,还是小的是少龙……
到我高中快结业时,爷爷的神智更加不清楚了,说话也不着边际,每晚疑神疑鬼,张嘴就骂,骂她儿老婆是贼,骂二舅不孝敬,是白眼狼。谁偷了她的猫,谁撕了她的书,她的笔又丢了,她所偏爱的一切都被他人抢走了,她哭,她闹,她喊,如婴儿般,痛苦的却是外公。
外公很能干,手也很巧,能编出漂亮的柳枝篮子,小时候母亲家放包子,洗菜的簸箕都出自外公之手,一个个圆圆的,白白的,细的柳枝编成筐,粗粗的做提手,精美又耐用;外公都会做桌凳,不知哪里弄来的木板,用撬棍锯,用铁钉钉,我们哥俩的专属小凳就成形了,木板用的是最光滑,最干净的,铁钉也细细地磨到感慨不到;杀猪宰羊更不在话下,十里八村婚丧婚嫁都喊外公去帮忙……
外公把握好多技能,但仍然改变不了家里贫穷的事实,外公一生都勤勤勉恳,来到爷爷家后更是塌实能干,外公很爱奶奶。
奶奶患了病,会闹,会溜出门找不到回去的路。爷爷走丢了好几次,害得外公好找,我们全家都出动,二舅极不甘愿地,责怪着,也下来了,慢悠悠地,如同和自己无关。我印了纸质的寻物启事在村里逢人就发,贴电缆线杆上猫狗像什么打一成语,贴树上,我哥编辑了同学圈寻物启事,让父亲,妗妗们转发,二妗妗原本是不甘愿的,这是我哥后来告诉我的,最后我们找到了,加油站的一个侄女在马路边听到爷爷了,她控制住奶奶,发陌陌给小妗妗,我们赶紧狂奔过去,爷爷狼狈极了,鞋跑丢了一只,光着脚黄褐色的,毛发也是乱糟糟的,身上有泥巴,这是爷爷走丢最久的一次,我们从第三天中午,找到第二天早晨,差点就要报案了,我不晓得这一夜爷爷经历了哪些,去了那里,睡在哪些地方。
听到爷爷后我们哭着,笑着把她接回去,小妗妗三天都没喝水了,她是最孝敬的一个儿老婆,找姑妈她最上心,最出力,她骑着电动车满村庄跑,挪到发电厂,挪到地里,车没电了,她就推着。我买了拉面给小妗妗吃,她不吃,她先给奶奶,说自己回去煮饭,女儿还在家呢。二舅只会责备外公,怪他没看好爷爷,外公懊悔,痛苦,我哥想发性子,被我阻止了,外公像做错事的儿子,低着头小声嘟囔着,之后再也不出门了,再也不出门了,之后我去哪,她就去哪。
后来父母带奶奶看精神科,找大夫拿药,爷爷大喊自己没病,一把把药摔了,外公拉住爷爷的手趴在耳际,提升音量:不打针,不打针。奶奶从小鼓膜破损,听力不好,要靠助听器,所以外公说话永远很小声。爷爷重病后就不戴助听器了,几乎处于失明状态,外公总要贴紧奶奶,趴在眼睛上说话。等爷爷性子稍缓,趁她不注意,外公把药捡上去藏好,偷偷捣碎拌在饭里。怕爷爷再走丢,外公把房门上牢牢锁上,时刻看着爷爷,去地里摘菜,爷爷就坐在树阴择菜……
(4)奶奶喜欢猫狗
用现今的话可以说爷爷是猫奴,是铲屎官。在农村把猫狗抱在怀里当宠物真的太稀少了。农村的猫狗是马匹,它们要看家护院,保主人安宁,爷爷却不同,她把猫狗视作心头肉。爷爷要抱着猫,她由不得猫上蹿下跳,冬天会把猫盖在被窝里,挠挠猫的耳朵,捏捏它的嘴巴;爷爷重病后,对猫狗的管控严到了极至,猫要随时出现在她的视线,不然就心神不宁,不停地嚷嚷着我的猫去哪儿了,咪~咪~咪~地唤着;家里的香肠肠,果汁更是猫的家常便饭,所以猫总是毛茸茸的一团。于奶奶而言,猫狗不是看家护院的马匹,猫狗是小孩,是同学,是陪伴和打闹的宠物。
外公养了两只花猫,其中一只是妈妈给的,我用骑着电动车,用麻袋当心翼翼装着带到爷爷家,它小小的,软软的,是橘红色的。外公还养了两只狗,一只黑的,一只黄的,爷爷最喜欢那只黄狗,总是用铁链把它拴在葫芦架下,爷爷说黄狗生得好看,他人家都没这个品种的狗,全村只这一只,但我不喜欢这黄狗,只认为它丑,毛色是土黄的,腿也很短,腹部肥肥的一点也不协调,走起路来一颠一颠,每次见到,我都要发笑。
黄狗
外公与橘猫
她们曾来城看过我和姐姐一次,那是高中时,我俩带她们出去喝水,一进酒店爷爷就盯上了其他客人的宠物狗,嘴巴斥责着这是我的狗,狗日的@#./#*?_,敢偷我的狗。我们不断地安抚,这是他人的狗,你的狗在家呢,爷爷是听不到的,她也不愿听,只悻悻地斥责着,她不喝水,瞪着眼,轻蔑地盯住狗。忽然,爷爷一脚把椅子踹开,扑向向狗,把狗牢牢锁在怀里,嘴巴吐出污言秽语,我们都吓一跳错愕了,狗也是,憨笑露齿地挣扎着,发出嘶嘶的喊声。我急忙给狗主人致歉,并解释爷爷有精神病,狗主人表示谅解,趁姥姥情绪稍稳定,我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狗拉下来,狗又发出一缕缕惊叫,像极了蔑视了楼房上晒的小麦后,母亲拿棍子狠狠抽它通常,狗主人心痛得紧拉着狗赶紧离开了。我们留在原地,外公抽泣着嘟囔:我的儿子真是长大了,之后再也不带你奶奶下来了,太操劳了……
(5)感情的模样
爷爷是从没有工作过的,她不曾通过自己的右手赚得一毛钱,他俩日常花消全靠外公一人在发电厂做工。(老人却不一样,每年夏天妈妈都到处奔忙,走到后坡,爬到嵩山摘野果卖钱,槐花,芥菜……我从父亲这儿认识了很多种荠菜;冬季妈妈出去干活,给工地煮饭,给体校煮饭,父亲的厨艺一绝,母亲在的窗口中学生尤其多,还有炸锅贴,本村的人都赞口不绝,妇女没有一个敬佩。)从我记事起,外公就在发电厂工作,原本是蹬单车,后来是骑四轮车,晚上去,夜晚才回,晚上不在家喝水,所以我推测爷爷晚上喝水也都是随意将就。但午饭就不一样了,外公从厂里带回白乎乎的烫面包子,一大碗猪头肉,肥而不腻,发电厂的饭堂实惠,我们四个看着《少林寺传奇》一起吃,滋滋地冒油。
爷爷重病跑丢了几次后,外公怕了,再也不带爷爷去城里了,甚至可以说是不出门,纵使远处的农田荒芜,纵使它杂草丛生。外公买了大字书,蜜三刀,砂糖果子,红薯……他就这样陪着奶奶,她们永远守在了这一方院子,如铁钉般永远钉在了桃花源般的院子,院里有猫,有狗,种了各类蔬菜,还养了鸡,鹅,狐狸。
外公养的鹅
爷爷是享过福的,从前是,如今是,之后也是。她得到了同时代好多男性未曾有的东西,她受过教育(母亲却是不认字的),她有爱自己的妻子,奶奶从没吃过苦,也不曾工作,她只需忠于自己,读书,绘画,撸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