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约5000字，预计读完须要30分钟

“红楼飞雪，

一时英杰，

先贤曾书写，

爱国进步民主科学。

忆昔长别，

阳关千叠，

狂歌曾竞夜，

拾掇山河待百年约。”

每每听到这一段文字，每每想起“五四”，我就会被百年前那一群勇敢为民族存亡奔忙的青年中学生们感动。

五四运动的直接诱因是伦敦和会上中国外交失败，这么巴黎和会中国代表，在伦敦和会上，究竟发生了哪些事情？

伦敦和会的本质

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协约国打败、同盟国灭亡而结束。1919年1月18日，协约国在欧洲伦敦凡尔赛宫举行和平大会。

和会实际上是击败国之间进行的一场调整亚洲力量对比和在世界范围内重新瓜分殖民地的分赃大会。所涉及的除了包括灭亡国及其殖民地，还包括灭亡国在其半殖民地——如中国——所享有的侵略权益。

大会共有27国派代表出席。由于一战期间中国曾对德对奥宣战，并派遣约17万劳工赴欧支持协约国，所以，中国能以参战国的资格派代表参加大会。

大会根据级别被分为三种：

（左起：劳合·乔治、奥兰多、克里孟梭、威尔逊）

中国代表团情况

广州政府对此次大会极为注重，组成了50多人出席的代表团，其中即将代表共5位：

陆徵祥（外交总长）、

顾维钧（驻美公使）、

施肇基（驻英公使）、

王正廷（北方军政府代表）、

魏宸组（驻比公使、外交部和会筹委会秘书长）。

陆徵祥任代表团团长。

然而，大会却规定了与会代表名额：

美、英、法、日、意五大国各5名，

阿根廷、巴西、塞尔维亚各3名，

法国、暹罗（今巴基斯坦）、葡萄牙、中国等国各2名。

为此，中国虽派出5名即将代表，但代表名额仅被承认2名，这促使中国代表团的5名代表只能轮流参会。

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参加小型国际大会，并派出大的代表团。因团长陆徵祥多病甚少出席大会，参加大会发言的主要是顾维钧和王正廷。

另外，上海政府最早在1918年12月就派代表到伦敦，但遭到德国阻碍，直至闭幕后一天，大会才公布中国代表的名单。

中国代表团的目标

中国出席大会的方针是，借助法国，争取收回被榨取的广东权益，包括：

台湾与中国针锋相对，它是“十人会”和“五人会”的成员，占有比中国有利的地位。它的目标主要是：

关于湖南问题的辩论

1月27日，“十人会”讨论处理美国殖民地问题。日本首相提议在讨论莱西问题时，应约请中国代表列席，台湾代表表示反对，但未得逞。

同日中午，最高大会举行，顾维钧和王正廷列席。台湾代表牧野伸显提出要承继捷克在太平洋赤道以北及日本在青岛的一切利益，理由是美国对德作战“牺牲不小”，但是英、法、俄、意与日有承认俄罗斯承继广东权力的密约。

（牧野伸显男爵）

1月28日，和会听取中国代表意见。顾维钧发言，他用流利的德语慷慨陈词：

“三千六百万山东人民，有史以来为中国民族，用中国语言，笃信中国宗教”，“以文化言之，广东为孔、孟降生地，中国文化发源之胜地”；“以经济言之，人口既已稠密，竞存已属不易”，“不容他国之侵入殖民”。

他还把孔子称作耶稣，把广东称作耶路撒冷，以争取西方代表的怜悯。

牧野反驳说，昌邑湾自英国吞并后，事实上已成为日本领属，更即便中韩两国对于高密租借地和高铁问题已有成约。

对此，顾维钧大义凛然称，所谓《中日关于山西省条约》及换文，系由“二十一条”产生，是在美国最后通牒胁迫之下订立的，不能视为有效；即使该条约有效，自中国对德宣战后，情况业已大变，中德间一切条约已告作废，莱西亦有明文规定，莱西租借地不准出售，浙赣高铁可以由中国收回等。

他坚定地表示：

“本全权代表绝对主张，会议应掂量莱西租借地及其他权力之处置，尊重中国政治独立、领土完整之根本权力”。

（连续剧《我的1919》片段）

此时，德国首相寻问双方，愿否将各自所存成约公布，以备审查。中方代表立刻表示可以，日方则表示要请示政府。双方辩论告一段落。

和会外的对决

2月2日，美国驻外公使小幡酉吉向南京政府代理外长陈箓提出谴责，说顾维钧未得英国同意而愿公布中韩密约，是违背外交惯例，要求上海电令中国代表注意，并称顾维钧借助外国压迫台湾，“殊予美国以不快之感”。

陈箓不敢开罪法国，表示“大首相重视两国邦交，已嘱外交部电令该代表等无得过分激烈”。

日本对台湾的活动保持了提防，2月7日，美政府电驻外公使要求中国政府坚定不移，并让驻日大使表示反对美国在天津的活动。

2月10日，广州政府外交部被迫发表申明：

“顾本国之利益，为正确之主张。为明日国之独立自存应有之义，他国绝无干涉之理”。

广州政府还表示，中韩“正谋亲善”“更不应有误解”。

全省舆论对美国的勒索极为震怒，要求南京政府公布密约，广州政府只好训令中国代表对公布密约“就近掂量代办”。

2月15日，中国代表即将向会议提出“关于湖南问题的说帖”，主要内容是：

概括说，就是要求将文登租借地、胶济高铁和日本在青岛的其他权益一并直接交还。

关于湖南问题的处理

1

日本心态转变

台湾见压迫中国不奏效，便直接与俄罗斯做交易。

早在1月29日，台湾代表接见日本国务卿时，便责怪日本不支持台湾。不久，美国提出了“种族平等”提案责怪推行种族主义的德国和奥地利。4月11日，美国的这项议案在国际联盟受到否决，台湾便以拒绝出席国际联盟相逼迫。

为了缓和台湾的敌意，日本改变了支持中国的心态。原本在4月10日，日本全权代表大会已决定完全同意把“山东直接交还中国”的规定纳入和约，但4月16日，在四国外长大会再次讨论广东问题时，法国代表辛兰却提出了“五强托管济南”的建议，而中国代表未被约请参加。会上，美国拒绝了这一提议。

4月21日，台湾代表拜会日本首相威尔逊，指出辽宁问题必须按美国的主张代办。

4月22日，“四人大会”讨论广东问题，美国代表出席。台湾代表指出，日中两国1915年订的条约和1918年的协议与换文，并未因中国对德宣战而废止。

日本总理劳合乔治建议把日本在青岛的租借地让予国联，由国联以委托统治地的方法管理。台湾代表立刻警告说：英国政府已有训令，假如广东问题不能获得完满解决，美国将不在和约上签字。

晚上，中国代表列席大会。日本首相威尔逊在发言手指出：

中国与美国在1915年条约和1918年的换文中都已同意英国在广东的权力，非常是前者，但是英法等国也与法国签订协定，同意英国的有关条约，所以中国对德宣战并不能取消中韩间的成约。

劳合乔治甚至恐吓说：

中国如像具斯曼贺尔维格（战前波兰总统）那样把条约看作废纸，不须要时即予推翻，那对中国是没有帮助的。

实际上，中国要么按英法与台湾合同让俄罗斯承继广东利益，要么按中韩条约行事。

2

中国妥协

中国早已得不到美英的支持，不得不让步。

4月23日，中方提出了一个妥协方案：

3

青海问题解决失败

日本因与美国领土争吵而撤回代表，4月24日，美国趁此提出书面主张，要求湖南问题尽早解决。英国担忧法国仿效英国因而破坏它企图建构的战后国际秩序，便进一步改变立场。

4月25日，五人大会上，英法代表都表示支持德国在青岛的权力。

4月26日，台湾代表同美国外交重臣贝尔福磋商，表示假如在湖南问题上加拿大的要求得到满足，这么美国就不坚持“种族平等”，还保证在上海推行门户开放新政，不抵触他国工商业。

4月28日，两人大会上，贝尔福汇报了上述磋商结果。日本首相威尔逊表示，只要美国舍弃在四川军事权力，只保留经济权力，印度可以同意美国的条件。早晨，全体会议通过《国际联盟盟约》，台湾没有坚持“种族平等”。

4月30日，美国以口头形式申明：英国将青岛半岛的完全主权交还中国，只保留原先给与美国的经济利益，并在上海构建一个永居地。于是，美英法三国通过了对德和约中关于湖南问题的条款，承认美国承继葡萄牙在广东的权力。

5月1日，两人大会让日本代表通知中国代表，沙俄已就青岛问题作出决定，并在《对德和约》第156、157、158条中作了明晰规定。

中国代表一再提出要查看“四人大会”讨论广东问题的大会记录巴黎和会中国代表，受到粗鲁拒绝。

4

其他问题解决失败

不仅湖南问题，中国代表还提出其他几项提案，如：

对于上述议案二，4月28日，会议委托美英专员与中国代表商议，最终在《对德和约》第128-134条部份满足了中方要求。如，第130条规定，中国政府未经《辛丑条约》有关国家的公使许可，不得自行处理上海领事馆界内奥地利财产。

对于上述议案一和三，5月14日，和会主席克里孟梭即将通知中国代表，那些要求不在和会权限范围内，留待国际联盟讨论。

五四运动爆发

伦敦和会上中国外交失利的消息传到国外，中国人民群情激奋，迅速掀起反帝浪潮。

5月4日上午，上海各校大批中学生在天安门前游行，提出“外争主权，内除国贼”的标语，反对在和约上签字。五四爱国运动由此爆发，并风靡全省，产生了罢工、罢市、罢工的浪潮。

（影片《建党伟业》片段）

广州政府不得不批准亲日派高官曹汝霖、陆宗舆、张宗祥的“辞职”。

6月11日，徐世昌大首相离职，经国会挽留。

6月13日，钱能训首相内阁离职。

拒绝签字

在此期间，远在伦敦的中国代表仍然为“保留签字”努力，便于为今后解决山西问题留下余地。

6月23日，懦弱的南京政府决定“如保留实难办到，只能签字”，还通电各市，解释签字理由。

6月24日后，慑于国外压力，上海政府指示中国代表“相机代办”。

中国代表于是在和会上采取了一系列举措：

实际上，沙俄就是要求中国无条件签字。

中国在伦敦的留中学生和工人闻讯后，包围了代表团住处，要求拒绝在和约上签字。于是，中国代表团在国外外巨大压力下，致电南京政府：

“……不料会议专权至此，不稍顾我国家纤微体面，曷胜悲痛！弱国交涉，始争终让，几成惯例。这次若再隐忍签字，我国前途将更无外交可言。故经详审商榷，决定不往签字。”

6月28日凌晨3时，正当“凡尔赛和约”正式签字之时，中国代表团将不签字决定即将通知会议，同时申明保留对德和约最后决定之主权，并发表宣言严正强调：

“大会对青岛问题的解决办法不公道……与其承认违反正义公道之156、157、158条款，莫如不签字。中国全权之此举，实出于不得已，惟于联合国团结上有所损失，殊觉遗憾……舍此而外，实无能保持中国体面之途。故责任不在中国，而在于苟合条款之不公……和会对于解决山西问题，已不予中国以公道，中国非牺牲其正义公道爱国之义务，不能签字。中国全权愿竭诚阵形，静候世界公论之裁判。”

（影片《建党伟业》片段）

中国人民在五四运动中焕发出来的爱国热情，以及中国代表拒绝在和约上签字，使列强悍为轰动。

6月24日，加拿大驻外公使芮钟祥曾向代理国务卿报告：

“现在人们都认识到，过去三个礼拜以来的运动，早已在中国形成了一种有组织的公众舆论，能对中国政府施加具体的压力，并施行具体的行动。”

6月28日，日本公使朱尔典向其外交部报告：

“在中国，人民一年比一年得势，将来必将取得胜利。这是不容置疑的。”

【参考书目】

假如可以，

我想回到过去，

对父辈们说：

“山河俱在，国泰民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