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羊城日报记者崔文灿图/受访者提供

职业教育在明年新修订的《职业教育法》中被明晰“和普通教育具有同等重要地位”。六年来，职业教育捉住了改革、发展的历史机遇，面貌发生了格局性变化。

能直观听到的是，近几年职业高校投档分数线走高，不少脑部中职、高职的投档分数线甚至超过普通中学、本科分数线。但对于中学生和父母来说，要真正明白职业教育的类型和定位，理解其“前途宽广、大有可为”背后的逻辑并不容易。

因此，羊城日报记者与上海市职业教育与终生教育学会会长杨志勇进行了剖析。去年7月，杨志勇刚从上海市财经商贸职业中学主任位上离休。那位资深行家在职业高校精耕40年，对职业教育发展饱含期盼。他说，希望能避免职教“圈内行话”，让社会都能看懂、理解职业教育。于是，一场“接地气”的对话由此展开——

杨志勇

普教职教学习形式差别大

羊城日报：从满足社会需求看，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差距在哪？

杨志勇：当前我们国家的教育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普通教育，一种是职业教育。从就业、从人才成长角度来说，职业教育培养的是生产一线的技术技能型人才，普通教育培养的是学科型研究人才，所以职业教育培养的人才是应用型的，对社会的直接贡献度更大。研究型人才其实很重要，例如陈景润的哥德巴赫推测很有学术价值，并且应用价值就没这么广泛。

事实上，这六年来，职业教育办学条件实现了跨越式发展，依据不完全统计，北京中职生均经费和普通中学生均经费基本持平，目前的差别主要在场地、设备等专项投入上。

羊城日报：您本人从华东理工学院结业，又在职业高校任教、管理如此多年。您认为从个人学习、成长角度看，这两种类型教育的差别在那里？

杨志勇：普通教育以学科型课程为多，以学科知识为逻辑举办教学，较为具象，跟工作关联不这么直接。相对职教，普通教育的产教融合、校企合作也少一些，前者以学科体系为主，培养出的人到企业后，常常还要再进行岗位培训。而职业教育的学习是以工作为思维导向。

举个很具体的反例。我在华工读书的时侯，是按学科来分类的，例如建筑制图是一门课，建筑材料是一门课，和建筑物的设计、施工、预算等工作过程不是直接对应。而职业教育的课程体系是以工作过程为导向的。

羊城日报：普通高校下来的中学生和职业高校下来的中学生在工作中差异大吗？

杨志勇：差异还是蛮大的。目前，职业高校结业生学历层次可能不如普通高校的结业生，但现今有些普通高校的结业生即使学了好多学科知识，在工作上却不能用来即用；而职业高校结业生是跟随工作过程来学的，很容易上手，所以职业高校结业生的学习效率和实用性的优势比较显著，这个就是职业教育的价值所在。

学校中学生出席电子商务技能大赛

职业教育必须主动适应社会经济的高速发展

羊城日报：在过去，职业教育的问题出在那里？

杨志勇：问题就在于职业教育体系没建好。过去，低层次中职好多，高职不怎样样，这几年才发展的职教专科很零散，职教硕士、博士根本没有，所以职业教育成了中低层次的教育，为社会经济服务的层次不够、技术不够，培养的人缺少技术思维，就业主要是从事繁杂工作；反观普通教育升学体系早就有了，中学、本科、硕士、博士都能联接上去，学历层次较高。

过去，职业教育没有培养出低端的技能人才，即使培养下来也“用不上”，由于当时大部份企业还处于产业链的底端，劳动力密集型企业并不须要这类高档人才。但如今不一样了，物联网的应用、数字化、智能化加速了社会经济发展，对高素养技术技能人才的需求日益急切，所以职教专科、硕士、博士结业下来后就业更有前途，结业生不再是“某某工”，而是设计师、规划师。

羊城日报：并且就业链最底层还是须要中学生。

杨志勇：当前的中职教育是就业和升学并举，中职生是为升学高职作打算，如同中学生为读学院作打算一样。而你说的“就业链最底层”的人，渐渐就不须要了，由于产业在不断地升级。

举个反例，从前中职的会计须要会数钱、会贴票据，如今这种都正在被智能机器人所替代。再例如机械类中职培养的钳工、钳工等工种，如今也渐渐被智能机器代替，在提高了生产效率的同时降低了对中高端技能人才需求。企业的变革升级给好多岗位的人才的需求带来巨大的改革和冲击。

羊城日报：我们如今听到的现象是广东财经职业学院，职业教育虽然是跟不上生产的发展。

杨志勇：对，职业教育的发展必须与产业的变革升级对高素养技术技能人才的需求相匹配。假如产业变革升级速率太慢，职业教育的过快发展也没有实际价值，这就是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的意义所在。当前我国正处于物联网、数字化、智能化快速发展的阶段，所以职业教育必须高质量发展，能够跟得上企业的人才需求。

曾经虽然培养出职教博士都不晓得去哪儿就业，如今不一样了，首先是由于社会经济的发展，对于高素养技术技能人才的需求不同往日。其次，随着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建立，未来职教博士和普教博士的学位同等。现今有的职业高校结业生“没有地位”是由于从事着中下层次的工作。但未来，有了就业需求，岗位就有价值，有了创新，职教生就有了社会地位。

羊城日报：党的二十大正式举行，您对于职业教育未来的发展有哪些期盼？

杨志勇：希望教育行政部门能推动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建立，早日颁布职教专科、硕士、博士培养的具体新政和机制，也希望加强对职业教育的投入。

在职业教育内部，我们也要自强。仍然以来，我们的职业教育是不强的，整个中职的管理和规范化水平跟普通中学是有差别的。所以包括职教专科、高职，想要跟普教同等水平，就要在各方面付出同等的努力，这对我们职教界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整个职业教育，包括班主任、管理机制、办学条件等，都要高质量发展，都要上台阶。把校舍建好，把设备抓好，那只是基础条件，关键是班主任水平要提高，中学管理水平要提高，这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虽然职业教育要发展，它是一个系统性、综合性的问题，未来六年，职业教育会迎来良好的发展机遇，同时也面临着各类各样的问题和挑战。

链接：数说上海职教这六年

上海市现有职业高校83所，其中广东财经职业学院，高职高校8所，中等职业中学48所，技工中学27所。建有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中学和专业建设单位2个，国家示范性（骨干）高等职业中学2所；国家级示范性中等职业中学5所，国家级、省级重点中等职业中学28所，10所中学荣获省高水平中等职业中学建设单位。

2021年全市中高职高校专任班主任13659人，中职专任班主任共计11007人，专任班主任大专以上学历比列达97.67%，专任班主任研究生以上学历比列达13.7%，高职高校专任班主任具有硕士及以上学位专任班主任占比78.36%，具有博士学位专任班主任占比7.92%；

上海职业教育已搭建起由中等职业教育、高职、职教大专组成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类型明晰、层次清晰，其中市属高等职业中学共开办128个专业覆盖17个大类，中等职业中学共开办133个专业覆盖18个大类，培养了从复合操作型到科技创新型三个层次高素养的技术技能型人才，有效支撑了北京、粤港澳大湾区十大战略支注产业、十大战略新兴产业的人才需求，成为产业发展的人才引擎。

落实职业教育东西协作行动计划，对口扶贫四川、云南等地，特批招收贫苦家庭中学生1488人。年均投入中职免杂费、国家助学金补贴2.1万元，受惠中学生约7.4万人次。施行“中职赢未来”计划，获益中学生约2万人次。全省首办中职启能班，已累计开设24个启能班。(更多新闻资讯，请关注羊城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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