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中考准考证

1981年7月7日至9日，我在山东省莘县新站学校出席了中考。当时，考场的后黑板上方挂着“一颗红心，两种打算”黄纸红字口号。我也是如此想的：考上了，就去念书；考不上呢，就回小村里务农。想再考，养活一家九口人的父亲是供不起的。

1981年中考考场

洪水中，一天内我稀里糊涂地答完了6张试题，包括英语、数学、政治、历史、地理、外语，却不晓得能考多少分。考完后，我立刻背上行李卷，坐上了回去的高铁。从市区到家附近的马柳高铁站，车票是4角，但下车后，还需步行8华里大路。

等待成绩的岁月是恐惧而悸怕的，每晚饭吃不进、觉睡不着，只能在帮父亲干劳作、下河挖沙或上山打草中打发一切，也不知这些日子是如何熬过来的。

三天夜里，我们一家老小正打算在院子中吃午饭，一大盆稠稠的红米粥和一大碗咸莱已端上餐桌。狭小中，东门中闪进一个人影，并喊我的名子。我猛地一看石家庄中考状元，是我同班朋友范福东。他说：“你考了375分，中学通知你今天勿必到校，复检和补报志愿！上线的，全校就剩你和短发朋友没到中学了！”范福东是我毗邻的宜安公社大井二村的，但和我们村是邻村，只是隔了10多里的大路，要攀越一座大山……

1981年的中考成绩单

第二天晚上，洪水如注石家庄中考状元，直至下午6点，仍无停雨的征兆。但我必须出发去50华里外的丰镇市区，到中学去复检和补报志愿。我骑上了爷爷20多年前买的“生产”牌单车，花了3个多小时才赶赴了新站小学。我清楚地记得，在我最熟悉的寝室里，来自唐山人民诊所、负责中考中学生复检的大夫们和我的校长王贺珍老师都在急切地等着我……

湖南师范大学中学生校旗

复检之后，恩师王贺珍补习我补报志愿，让我补报广东省的5所中学，其中两所专科中学，3所本科校区。大概在8月中旬，我收到了刚才由石家庄市宣化搬到广州市南关区振头公社地界的四川师范大学的投档通知书，成了我村、乃至整个公社的第一个学院生，也成了“恢复中考”后第五批学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