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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18
更新时间:2023-01-24 12:15:19作者:佚名
有条谚语说:“不怕官,只怕管。”尽管此话说得比较实在,但有时候遇见了“强项令”,把管官的官,也弄得下不了台。
北宋治平元年,也就是龙图阁大学士包拯去世的那一年,北京地方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有个富家子弟钱培新,因病卧床半个多月,不治而死。家里正在为其张罗丧事,忽然双眼睁开又活了。他把亲人们叫在一起,诉说了他死后的所见所闻,以及为什么死而又活的原因。
钱培新指着自己的小妾云瑛说道:“我这次死,是她爹把我在阴曹地府告了一状,阎王才叫小鬼勾走了我的魂。”
他的父母、妻子,就连云瑛在内,都感到非常惊愣。一向心狠手辣的他母亲,立即火暴地跳了起来,对着云瑛骂道:“好你个小贱人!你在我们家,吃的是白米细面,穿的是绫罗绸缎,哪一点亏待了你?培新是我们钱家的独根苗,你老子把他告到阴曹地府,是不是想断我们钱家的香火?你说呀!”
云瑛委屈地睁着畏惧的眼睛,啥话也不敢说。
培新他娘走过去,劈脸就打了云瑛一个耳光,揪住她耳朵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你哑了?你的喉管断了?你没舌头啦?”
培新他爹也吼道:“她不说就把耳朵往下揪,再不说,让家人拉到后院,狠狠地打!”
一向把云瑛视为眼中钉的妻子吴瑞华,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发泄机会,便趁火打劫地扑上前去,一把揪住了云英的头发,又抓又咬地骂道:“把培新告死了,叫我当寡妇是不是?你个小淫妇!”
一家人对云瑛的霸道,急提钱培新连声大叫:“住手!都给我快住手!”
家里人又让他的大叫声闹朦了,只听钱培新急败坏地说道:“你们这样搞,是给我增罪,不是给我出气!她爹死了都快一年了,人家在阴曹地府告状,跟云瑛有什么关系嘛!再说,这事也不能怨云瑛她爹,当初都怪我,仗着咱家有钱,又跟官府有来往。硬是把云瑛抢过来,把他老人家活活气死了。人家告得有理,告得应该嘛!”
钱老头问道:“照你这么说,你身上有人命,人家在地府告了你,阎王还能让你活着回来?”
钱培新道:“爹爹有所不知,儿虽然身上背着这条人命,但儿却在护城河里救过两个落水孩子的命。”
钱老头惊喜地忙问:“那是不是两相抵消了?”
培新娘紧接着道:“当然应该抵销!我儿救的是两条命,可我儿才害了一条命,还不是我儿亲手害的。”
吴瑞华也忙问:“这次活了,再不死了吧?”
钱培新见家里亲人的胳膊肘儿都在向里弯,便苦笑着说道:“开始的时候玉皇大帝和阎王爷谁的官高,判官说善恶可以相抵。后来,正好东岳大帝去了,东岳大帝是专管地府阎王的冥神……”
话还没有说完,培新娘说忙着问道:“怎么?东岳大帝他不同意善恶相抵?”
培新说道:“不,东岳大帝同意。”
吴瑞华高兴地说道:“这就好了。即就是阎王不同意,也没关系,他敢不听东岳大帝的话!”
钱老头也说:“对,刚才不是说,东岳大帝就是专管地府阎王的冥神嘛!”
培新问道:“可你们知道阎王是谁吗?”
当场听话的人,一齐把责备的眼光投了过去,好像是说,大活人怎么能知道阴曹地府的事儿!
还是培新他妈性急:“你知道就快给大家说嘛!”
培新说道:“这是个新上任的阎王,也是咱宋朝家喻户晓的大熟人,生前曾作过开封府尹、龙图阁大学士,动不动就拿铡刀铡人的包拯包文正!”
众人一齐“啊”了一声,又不完全置信地一齐问道:“黑老包?”
培新说道:“对,就是黑老包。包相爷是去年作古以后,才到地府当阎君的,而且当的是第一殿的阎君。”
老两口面面相觑,吴瑞华手挠着头皮,心里都觉得有些不太踏实了。唯有刚才挨了打的云瑛,心理活动跟其他人不一样,父亲为了自己被人强抢而活活气死,自己一个弱女子又无力报仇,如今有了人人敬畏的包公大人当阎君,说不定父亲的冤仇这次可以昭雪了。
她为了尽快探知后面的情况,便口是心非地故意说道:“怎么让黑老包当了阎君!”
培新娘没有觉察出云瑛的真正感情,也附和地说道:“是啊,人又没死绝,咋就专门挑他当阎王!阴间跟阳间不一样,在阳间能把官当好,在阴间说不定就全砸了!”
培新忙道:“老娘呀,你可不了解包大人这个人呐!他在初当开封府尹的时候,就曾在皇宫里的玉宸宫内,审过冤魂寇珠,揭出了狸猫换太子的冤案,找回了流落民间二十年的皇上他妈李娘娘,皇上这才加封他为“阴阳学士’。自那以后,他就白审阳,夜审阴’,一直干了多少年,堪称能审阴案的大内行。而且不怕权贵,主持公道,就连皇上也都怕他三分。他的名声早就传遍了天上宫阙,所以刚一过阴,玉皇大帝就请他当了地府阎君。”
培新介绍包拯的一席话,在场的四个人虽然都没马上开口,可却引起了一人欢喜三人愁,各有冬夏在心头。
最后,钱老头打破了沉默,他向儿子问道:“说了半天,到底黑老包同不同意善恶相抵呢?”
钱培新半天没说话,只是心情沉重地摇了摇头。
吴瑞华第一个“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钱老太又跳起来骂人了;钱老头目瞪口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云瑛心里是高兴的玉皇大帝和阎王爷谁的官高,为了防止别人迁怒于自己,也是为了进一步落实钱培新到底还能活不能活,她便装出一副十分关切地口气问道:“难道再没有一点通融的余地了?”
钱培新道:“希望嘛,也不能说完全没有。”
那三人一听说还有活的希望,马上又都围了上来。
鸡一嘴、鹅一嘴地乱问起来:“怎么个有希望?”
“东岳大帝训黑老包了吗?”
“是不是要花钱?”
钱培新制止了大家的乱提问,不高兴地说道:“根本用不着花钱。我说的还有一点希望,是指东岳大帝和包拯阎王,上天宫去找玉皇大帝评理去了!”
钱老太拉着儿子的手,近于乞求地说道:“好儿子,快把事情的详细经过,给我们说一说吧,你看娘跟你爹,还有瑞华,都急成什么样子了,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培新道:“好好好。我说!我说!”
于是,他从自己被带进森罗宝殿以后开始说起:阎罗王包拯坐在森罗宝殿公案后面正中的宝座上。东岳大帝带着四名护卫神将来地府巡视,正好碰上阎王审案,便坐在离公案不远的右上方席位上,名为旁听,实为监审。
包阎君身后站着生前的四位带刀四品护卫: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两旁站着四名手执文簿的判官;下面左右两边分站着牛头、马面、夜叉、鬼卒,他们有的手执兵器,有的手提各种刑具,好一派杀气腾腾的森罗殿,又有一个威风凛凛的开封府。公案前面,左面跪的是原告钟老汉,右面便是我被告跪的地方。
阎君在上面问我,为什么仗富欺贫,强抢民女?我老老实实地作了回答,承认了自己的罪过,并当堂向云瑛的父亲磕头赔罪。阎君见我的招供与原告所诉没啥出入,又见我认罪态度较好,便提笔就写判词。
他判我,强抢民女逼死人命,二罪归一,立即暴死,以命相抵。死后罚作苦役三年,允再投胎作人。阎君宣判完毕,我不由发起愣来,判官不是曾说善恶可以相抵嘛,为啥阎君却不提我行善之事?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说道:“阎君所判,严肃而又公正,按理我该认罪伏法,但因还曾救过二命,恳请阎君,能将善恶相抵,今后我当潜心向善,永远不敢再干坏事。”
阎君听罢说道:“你救二命之事,非是本王不知。奈因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善恶有异,岂宜混淆。现在先去受你逼死人命之罪。夜叉听命,带他出殿。”
两个夜叉应声上前,刚刚抓住我的双臂,忽听殿上东岳大帝喊了一声:“且慢”,然后面向阎君说道:“有关善恶能否相抵之事,还请包阎罗认真三思,再做定夺。”
阎君见东岳大帝说了话,急忙站起身来,拱手说道:“大帝有何吩咐,就请明示。”
东岳道:“我以为,善恶可以相抵。”
阎君问:“为什么?”
东岳道:“就以今天所审之案为例,钱培新逼死人命不假,应该夺寿罚苦。可他救的是两条性命,难道不能相抵一条人命?如果不能相抵,将会绝了恶人向善之路。不知阎君以为然否?”
阎君说道:“大帝之言,听似入理,实则欠通。”
东岳大帝见阎君的口气甚硬,而且还当众指责自己说话欠通,便嗔下脸来,很不高兴地说道:“何处欠通,必须说清。不然,怕你难逃不敬尊长之罪。”
阎君急忙说道:“小王岂敢不敬大帝。就以今日以二命抵了钟家老汉一命,则钟家老汉之冤又向何处去伸?小王以为,一般小的善恶,可以允其相抵。譬如,钱培新先曾救过钟云瑛,后又暗室欺心霸占了钟云瑛,此类善恶,冥府可不理睬。但大善大恶是绝对不该相抵的。譬如,曹操曹孟德曾经救了蔡文姬,不能不算一善,但此善如何能抵他挟天子以令诸候,欺君国上,逼死献帝、伏后之大恶?再如,我救了别人之命,却将你大帝的性命害了,你能不要求报冤?我若善恶相抵,你大帝的心里能服?你刚才说,如果不能善恶相抵,将会绝了恶人向善之路。其实正好相反,如果善恶可以相抵,恰能增加善人趋恶之念。因此,小王斗胆说了‘实则欠通’之言,还请大帝宽恕。”
东岳大帝驳不倒包拯阎王的道理,当着众人的面,下不了台,不觉恼羞成怒,蛮横地讲道:“我先不与你争长论短,此案就照我的主张去办,你立即改判!”
包阎王的牛劲儿也上来了,双手一拱说道:“请君海涵,恕难从命!”
气得东岳大帝胡子乱抖,他指着阎君质问道:“是我管你,还是你管我?”
阎君道:“当然是你管我:”
东岳大帝道:“既知是我管你,为何不听我的安排?”
阎君道:“因为你的安排不对,因为你的安排无理!”
东岳大帝怒声吼道:“狂妄鬼王,竟敢如此无礼!众神将,与我拿下!”
东岳随带的四员神将,立即各亮兵刃,应声上前,就在这紧张当口,包阎君身后的王、马、张、赵四员带刀护卫,也齐亮刀向前,四爷赵虎喊道:“谁敢再动,我就把他剁在这森罗宝殿!”
八员将十六只眼睛,个个睁得都比鸡蛋还大,双方都在等待主人命令,只要谁先说个“杀”字,马上就会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保准杀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这阵势,自从有阴曹地府到现在,谁也没见过,吓倒了森罗宝殿上所有的牛头、马面、夜叉和小鬼。
东岳大帝这阵儿,也不知是让气的还是让吓的,不但胡须乱抖,连嘴唇也都发颤了。
他指着阎君问道:“你想干什么?我可不是阳世的陈世美,难道你还想把我铡了不成?”
阎君说道:“你没犯到那一条,犯了那一条,别说你东岳大帝,什么帝我都敢铡!”
东岳叫道“反了!反了!你敢跟我上天宫去见玉帝评理吗?”
阎君笑道:“那有什么不敢?这顶阎王帽子还是他不久前给我戴上的,大不了我把这乌纱帽再甩给他,我不像有些人害怕丢官,屈服在恶势之下!”
他回头对判官说道:“我上天去了,此案等我回家以后再判。”说完,他向东岳大帝说了一个“请字,二人便同时出殿,驾云上天去了。
钱培新的父母、妻子和云瑛,都听得发呆了,忽见他停住了不再说话,钱老太忙问:“东岳大帝和阎王,从天空回来了没有?”
钱培新道:“还没有。他们两个刚上天,被我救过的那俩孩子的爷爷,都来求判官,让给我一个时辰的假,回家来看一看,说说情况,然后马上再回去。那俩人留在森罗宝殿替我做担保。好说歹说,判官才算答应了我这次。走了以后,如果再活了,那就是阎王官司打输了;如果活不过来。那就是阎王把官司打赢了。不管我活还是我不活,儿求爹娘一件事,不知能不能答应?”
钱老头忙说:“我儿有事快说,十件百件爹都答应。”
钱培新道:“关于云瑛,让她从今以后一切自由,给她一院房子,二十亩地,一百两银子,另外,把钟老爹的坟,好好收拾一下。这些既是我应该做的,也算是对孩儿罪过的一种超度。千万千万,不敢忘记。”说罢,双眼一闭,又断气了。
钱老太急忙趴在儿子耳朵边喊道:“儿啊!要是阎王的官司打输了,你可要早点回头呀!”
后来据说,钱培新再没活过来,可能是东岳大帝的官司打输了。但是,由于钱老夫妇按着儿子的要求,把钟云瑛作了妥善安排,并给钟老头重新修了一个新墓,事后钱培新几次托梦,说本来判他的三年苦役已经免了,现在已经允许他不久就去投胎作人,从此以后,便再杳无音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