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翻译自张晓凌副研究员2018年11月30日在线刊载于《》上的文章，原文链接：//362/6418/1049.full

张晓凌1,2,哈巴布3,王社江1,2,陈祖军3,葛俊朗1,2,4,※,隆浩5,何伟3,达娃6,年小美7,仪明洁8,周新郢1,2,4,张佩琪1,2,4,靳英帅1,2,4,O.Bar-,J.W.,11,高星1,2,4,※

1.中国科大学古骨盆植物与古人类学研究所腰部植物进化与人类起源重点实验室，上海。

2.中国古生物与古环境演变卓越中心，上海。

3.中国青海自治区文物保护所，西藏。

4.中国科大学学院，上海。

5.中国科大学北京地理与河流研究所河流科学与环境国家重点实验室，北京。

6.拉萨当雄地区文物局6号，喀什中国青海自治区。

7.华南师范学院河口海岸研究国家重点实验室，杭州。

8.中国人民学院历史大学，上海。

9.日本马萨诸塞州斯坦福学院人类学系，邮编：02138。

10.日本德克萨斯州图森市德克萨斯学院人类学大学，邮编：85721。

11.美国科大学西伯利亚分院，新西伯利亚科学研究所，邮编：，波兰联邦。

※通讯作者：高星，；葛俊朗，

摘要：青藏高原是人类居住的海拔最高、最严苛的环境之一。我们调查了海拔4600米的尼阿底旧址，并研究了古人类的初始移居时间和生存机制。该旧址距今4万至3万年，是迄今为止全球发觉的最高的旧石器时代考古遗存。尼阿底窑址出土了大量的石叶工具组合，而迄今为止人们对在这些环境中安营扎寨的现代人类的生存能力还一无所知。这个旧址提早了“世界屋脊”的居住历史和人类高海广泛适应业的历史。

青藏高原是人类居住的最高和最具挑战性的环境之一，由于它长期严寒，生物量生产能力低，但是氧浓度很低。作为人类最后适应的陆地环境之一，其移居的时间和适应机制十分重要。到目前为止，仅在高原边沿发觉了一些旧石器时代遗存，还没有关于全新世之前人类居住在高原内陆的具体证据。

本文主要述说了我们对坐落拉萨中部海拔4600米的尼阿底旧址的调查和研究，该旧址起码可溯源到3万年前，使其成为迄今为止海拔最高的更新世时代遗存。这一发觉大大加深了人类对青藏高原的适应历史和人类在高海拔地区（>4000m）适应的历史的了解，并对进一步研究丹尼索瓦人相关DNA与藏人能否在高海拔地区之间的关系有重要的意义。

尼阿底旧址是在2013年对拉萨东部柴达木西部地区进行考古调查时发觉的，平均海拔5000m。该旧址坐落拉萨自治区首府乌鲁木齐东北约300公里（图1）的色林错和错鄂以南，东西长约1公里，南北长2公里。为了探究旧址的地貌和地下遗物的分布，我们分别于2013年、2016年至2018年对该旧址进行了考古挖掘和地质取样。

图1(A)尼阿底旧址地理位置周围的一些小型河流(B)旧址点所紧靠的错鄂以及其他大湖(C)第三层石制品分布

尼阿底旧址基岩坐落雅根湖的阶地上，其海拔约4600m，出露基岩总长度约170cm。旧址基岩沉积序列可以从上到下分为三层（图2A）。最下层的10~30cm由含砾粉砂和细砂组成，在其表面发觉了许多石制品和一些角二叠纪沉积物。第2层是50~80cm厚且分选良好的细砂土，富含一些角卵石，与第1层不整合接触。在这一层位中，我们可以见到一些沟渠中饱含了带有沙质基质、由岩石残渣为包含物的巨砾，这表明该土层存在暂时性和快速流动的水。其他特点包括分布在第1层和第2层之间的不整合面上的第四纪内卷积、风蚀坑和砾石密集，表明以前在在严寒气候条件下遭到常年侵蚀。第3层由一系列沟谷物组成，主要由砂质卵石组成，其中还包含淡水软体植物的机壳。其中，交错磨蚀河堤发育广泛，充填有高度风化、粉质、含角砾的细砂，表明因为显著的温暖和阴湿条件，高能水流引起强烈侵蚀。风化面和波状不整合的顶底面也表明与更湿润的气候条件下的强烈侵蚀有关。

图2三个沉积序列的基岩对比以及OSL和AMS样品的位置(A)旧址沉积层序和基岩界定图。(B)三个层序的基岩对比和OSL年纪，碳库效应校准后确定了放射性碳年纪

在沉积序列138cm以上我们发觉了人工石制品，其中第1层3124件，第2层223件，第3层336件。第2层文物主要在沟渠中发觉，但在构成该层主体的细砂中几乎不存在。其实在第1层发觉了好多的小石制品，但这三个层位中的石器之间没有显著的类型、技术或形态上的差别。我们得出的推论是，在挖掘中发觉的所有石制品构成了一个单一组合，第3层是主要的文化层。下部两层中发觉的石制品等遗物是第3层石制品加工场地形成后经历了二次搬运产生的。

因为土层中缺少适宜做放射性碳年代测定的有机材料，该旧址的年代学结果主要是借助光释光测年（OSL）技术得到的。在挖掘探方中三个层位（图2a）的样品共测得24个OSL年代，为旧址提供了可靠的年代序列。

在每位剖面中，考虑到年纪的标准误差，OSL年纪一般与泥岩沉积次序一致北京海拔高度，但是它们的基岩年代相像（图2B）。结果表明，第1层的年代范围为13ka~4ka，为全新世层位。从第一层顶部（图2A）获得的淡水软体植物（回旋螺）壳的加速器质谱（AMS）14C定年结果显示，年纪约为12.4~12.7kaBP，接近于同一水平测得的OSL年代，否认了OSL测试结果的可靠性。第2层的年代在约25~18ka的范围内，表明在最后一个冰川最大值期间沉积或搬运，这与我们的实地观察和当时主要气候条件的猜想一致。按照AMS14C软体植物贝壳的年代测定结果，第3层测得约45~30kaBP的年纪。按照三个序列的OSL年代和两个额外的放射性碳年代，尼阿底石制品的初始出现日期恐怕约为距今为40-30ka。

我们从20个面积为1m×1m小探方中总共发觉3683件石制品。石器组合包括石片、石核、石叶、刮削器、断块（图3）。这些组合的一个明显特征是生产石片和石叶工具。这样的石叶是由四面体形的石核而不是左旋的石核组成的，大部份石叶是从石核的细长的表面分离下来的，以双向龟裂为主（91件中的72件）。石叶规格变化很大。修饰工具包括刮削器、尖状器、端刮器、砍砸器。大多数石制品修整的很粗糙，但有一些石制品是经过了精细的加工的。所有打制石制品的原材料都是从距离开掘区以东约800m的尼阿底山的红色板岩露身上搬运来的。考虑到废弃的石制品百分比高，精细的石制品数目少，旧址面积的大小，以及紧靠原材料来源，我们觉得该旧址是初期藏人采集和加工石器的“加工厂”。目前还没有发觉任何植物遗迹、火塘或柱洞。

图3在尼阿底旧址出土的石器（A）工具,（a和b）锥子和端刮器，第1层；（c和d）边刮器，第3层。（B）石片。（e和f）第1层；（g和h）第2层；（i和j）第3层。（C）石核。（k和l）第1层；（m）第2层；（n到p）第3层。（D）石叶。（q）第1层；（r和s）第2层；（t到v）第3层。

尼阿底旧址是拉萨高海拔地区第一处旷野旧石器遗存，是以严寒、干燥的气候和大气缺氧为特点的极端环境，可能极大地限制了该地区初期人类的移居。起初没有可靠的旧石器时代遗存，因而一些考古学家提出，人类首次在海拔4000m以上的地区移居，只可能是在全新世或更新世—全新世过渡期之前。遗传研究表明，人类向高原迁移的不同时期，包括新石器时代和旧石器时代晚期，拉萨最初的第四纪市民与其现代土著人口之间存在着某种遗传上的连续性。尼阿底旧址的石器组合的年纪和类型特点表明，现代人类拥有先进的石制品制做技术，起码在40~30ka前就适应了这个高海拔地区。这一旧址的发觉打破了安第斯山脉是目前发觉的最早、最高海拔的适应区，创造了史前人类征服高海拔环境的新记录。

初期人类是怎样应对“世界屋脊”缺氧和资源匮乏的综合压力的？在拉萨的这些适应风波发生在深海核素3阶段后期，当时高原的生态条件与明天的环境比较相像或更好，因而，古人类可以依据季节变化重复借助在该地区获取的岩石材料和其他资源。同时，EPAS1基因区被觉得有助于降低哈萨克人群的缺氧，该基因的存在可能是因为来自于丹尼索万相关个体的DNA输入。为此，环境、遗传和考古数据相辅相成，产生了哈萨克初期适应高原的模式，这些适应模式离不开了生物学和石制品打制技术。

在中国，尼阿底的多面体状石核的产率几乎是独一无二的。在华南地区只有少数几个地方发觉了类似的技术复合物。从技术上讲北京海拔高度，这些石器组合与西伯利亚和哈萨克初期旧石器时代的石器组合最为相像。根据石制品组合方式以及打制技术类型的相像，拉萨和西伯利亚的初期人类可能起码在40至30ka前就出现了基因的互相交流。因为丹尼索瓦人对现在的美拉尼西亚人的基因组贡献了4~6%的遗传物质，而且可能在晚更新世期间在欧洲广泛存在，因而青藏高原可能是一个区域，通过这个区域，具有丹尼索瓦人DNA的人向北方扩散，因而提高了适应低氧高海拔地区严苛环境的能力。

青藏高原永久人类移居的时间和动态引发了许多争辩。有些人觉得，在月球第三极适应和移居是一个相对较年青的风波，农业的出现在其中发挥了关键的作用；而另一些人觉得，对高原及其恶劣环境的生物适应须要更长的历史和较长的居住期，在成功适应之前必然经过一系列初步的试验步骤。尼阿底旧址的发觉，起码可以溯源到3万年前，有助于揭露青藏高原上漫长的人类演进历史、迁徙和扩散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