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2-08-02 20:04:46作者:佚名
80年代,搭乘一次列车手里有可能要握4张票,而如今,拿着一张磁介质车票就可以乘车。
现在,常备票已经退出历史舞台,卖票员操作计算机即可完成卖票工作。
一台制票机,一台身分证优盘和中学生证优盘以及客票系统显示器铁路网络售票,四五种POS机,窗前是一排排等待代办车票业务的游客,这是坐在工位上的列车票卖票员眼神所及的所有场景。寻问乘客需求后,鼠标输入始发站、到达站、时间、席位铁路网络售票,刷身分证和中学生证,收款,复印车票,将车票递到乘客手中,一次卖票工作就完成了。在上海北站的卖票窗口,每个卖票员三天平均重复这样的工作1000次。不过,快的时侯20秒便可完成一次交易,这在30年前完全没法想像。
回首30年车票的历史演变,老卖票员康顺兴最有发言权,他是杭州东站的车间副书记,1985年步入高铁以来,始终工作在高铁卖票部门,在他眼中,一张小小的高铁票,就是满腹部的春运故事。
挥别票号小条、剪刀和浆糊
上世纪80年代,康顺兴还在上海站卖票厅工作,“那时侯哪像现今如此智能,系统手动分配席位,过去全靠人工。”在他看来,80年代的卖票员恨不得要有“八只手”才能忙得过来。
当初,在康顺兴的座位两侧,码着两组常备客票柜,每组客票柜长1.2米到1.4米,高1米,有四五层,40多个条纹中摆放着近200个票种,也就是说,两组书柜里的票加上去有近400种,这是一个卖票员所负责线路的所有车次的到站票。以当初广州到北京的161次动车为例,沿途35个到站,须要备35种票,每种票还包括硬卧、硬卧(上、中、下)、软卧(上、下)、加快票、联程票等不同票种,而这只是其中一个车次。
买票流程也相当复杂。“比如上海到宾县,须要在南京倒车,我就只能卖你一张武汉到宾县的慢车票,一张上海到南京的特快推动票,再加一张上海到南京的硬座票,倘若是空调车还要卖空调票,这四种票放一起叫一门票。四种票上都要打上日期,拿浆糊粘上票号小条标识车牌,用算盘扒拉出票价总量,再找乘客零钱,一门票没有10分钟卖不出去。”
倘若碰上“打折票”,还要在完整的车票上剪一下。例如,一张1985年10月12日武汉驶向南京的卧铺特快票显示全价38.7元,五折票19.5元,儿童票9.8元,不同价位剪切的方向也不同。“所以排半天队买一张票很正常,乘客在外边干着急,我们在上面一刻也没闲着。”康顺兴说,那时侯四周被票柜、打票机、票号小条、剪刀和浆糊包围着,与现今的场景完全两样。
卖票员每日的工作流程也不简单。每晚,卖票员不仅核实当日停运火车、开行火车的车次、车号外,还要逐个核实票种信息。“我们右手托着三十多页的报单,左手拿着钢笔,400个票种全靠人工核实,没有20分钟核实不完。”康顺兴说,这是每晚早晨都要做的工作,打算好了,就能拉开三天的帷幕。80年代售票员与乘客难以面对面交流,中间隔著厚厚的木板,惟一能看到的就是从小小的凹坑里塞进来的一只只急切购票的手。康顺兴追忆道,由于怕递错了票,他要在钻进来的手上盖红章做标记,遇见旅客没回答问题的时侯,他还要抬头拉一把这只带标记的手,重复一遍问题。
90年代早期,开启了局域网买票,实现了碳带复印,起初只有票价、日期和座席号的常备票弄成了囊括日期、车次、席别、票价和有效期且不须要贴票号的软纸票,拿着一张车票就可以乘车了,这增强了卖票员的工作效率,售出一张票的时间节约了不少,卖票员的“装备”也简化成了计算机和验钞机。2008年上海西站率先使用磁介质车票,从条码到身分证号及二维码,一点点优化改良。“现在一分钟才能卖出一张票,而像上海到南京的车票,在攀谈的同时还能出票了,也就20秒钟。近10年的变化比过去20年都快。”康顺兴说。
耐心安抚情绪兴奋的乘客
90年代早期,业务素养够硬的康顺兴升任值勤员,在领导班组成员安全卖票的同时,多了更多与人打交道的工作。
90年代的春运期间,每晚下午12时开售剩余车票,常常很快还会卖完。有一次,夜间12时5分,康顺兴看到有人敲玻璃,并喊话“让最大的官下来”。从声音判定出,人还不少。当时值勤的康顺兴从旁门走出,顿时被三四十人包围。原先是由于没买到票而情绪兴奋的乘客,她们质问道“为什么没票了?”待旅客愤怒逐渐消弭,他向乘客解释:“车票从12时起由上海局统一开售,1000多个机子同时运转,虽然排在第一也未必能买到想像的车票。”他边解答问题边引导乘客选择其他形式或车次。
在他的引导下,三分之二的乘客消散,留出来的一位奶奶无奈地对康顺兴说,她早已排了一天,就为了能给已怀胎7个月的儿子买一张到北京的硬座票。“我尽量帮您留心退款,一有信儿我给您打电话。”之后,康顺兴仍然把这件事揣在心中,总算有三天,一张抵达北京的下铺票被退了回来,成全了奶奶的儿子。没多久,奶奶就送来了一面锦旗。
康顺兴说,他至今忘不了碰面时老太太朴素的样子。有一个晚会相声叫《有事您说话》,上面有郭冬临抱着铺盖卷在站前住一天就为买一张列车票的桥段。康顺兴说,这在现实中并不稀少,百姓购票不容易,一名优秀的卖票员除了要完成规定动作,还要急乘客所急,想乘客所想。
不仅安抚由于没买到票而情绪兴奋的乘客,康顺兴还要处理投诉。2013年9月1日,实现了全省列车票通售通退,“这意味着,西南也好,上海也好,驾车前的车票在全省各站都可以申领退款。”在这之前,康顺兴不知处理过多少起异地不能退款的投诉,并且,他用自己的方法获得了乘客的理解。
有一次,他接待了一位乘客,在南京买票后,想在广州站改签。“我问你,南京归铁道部管吗?”“管。”“北京站归铁道部管不?”“管。”“那为何不能订票?”康顺兴语重心长地说:“换您来回答我,南京秋林百货归经贸委管吗?”“管。”“王府井归经贸委管吗?”“管。”“那您在秋林百货买的东西在西单能退吗?”这位旅客恍然活泼,最后把车票留作记念。
未能出示高铁规定有效护照的,声称没有找钱的……康顺兴每晚要处理大量的投诉风波,不管有理无理,他都要讲“耐心”二字,以理服人。
“营销窗口”变“服务窗口”
踏入21世纪,互联网日渐普及,高铁买票形式发生了改变。2010年,12306互联网退票系统上线,电话、移动顾客端、自助买票机等多种买票渠道放开。2013年以来,互联网买票日渐成熟,陌陌、支付宝、pos机等多种支付方法让买票愈加便捷、快捷。
80年代,一个卖票员三天售卖四五百张票,价值10000块钱,如今一人三天卖出1000张票,价值块钱。这其中有一个看不见的转变是,卖票员从开始的营销意识转为现今的服务意识了。“经历了三六年卖票演变的康顺兴感叹道,过去谁售票卖得多谁就是金牌卖票员,现今游客的反馈意见很重要。去年在今年春运主题‘平安有序温情’的基础上又降低了一句‘让游客体验更美好’,卖票环节的体验是其中的一部份,不仅为乘客提供愈发方便的买票方法外,人与人的沟通也要更上一层楼。”
现在,在广州东站卖票厅的窗口前,很难再看到以前的长队。2008年,广州东站即将投入营运,也就是这一年,康顺兴从上海站来到了上海北站,“售票厅是我一手带上去的,当时少一个皮筋都是我操劳。”说起车站的变化,他追忆说,2008年上海西站自助卖票机有60多个,如今降低到了112个,积分买票、中铁银通卡让利买票等多种智慧买票方法正在车站集结。康顺兴介绍,目前广州北站的游客八成使用网路买票,自助卖票机、代售点买票占5%,还有10%到15%的人选择窗口买票,其中,使用临时护照、名字中有拗口字的游客和老年人居多。说到互联网会不会彻底颠覆往年的买票形式,甚至代替卖票员,康顺兴说,假如真有那三天,一定是有了比现今更方便的买票方法以及更舒适的服务体验,他衷心地为乘客倍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