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孤寡江南

他穿着浅蓝的宽松短裤，上面的衣服光洁如新。毛发似乎悉心打理过，笑上去也蚊丝不动。脸大约只有巴掌大，并且非常秀气。坐在我眼前的这个女孩的外型和知性完全符合大众对饭店从业人员的想像：彬彬有礼，笑如暖阳。

他叫成明(化名)，我们以前同在广州豆瓣的一个陌陌群里，后来加了好友。一个周末的夜晚，我告诉他我有一个“人在广州”的写作计划，想写一写广州的一些普通人的故事。当我试探性地问他愿不乐意和我谈谈时，没想到他居然爽快地答应了，于是他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我的第一个专访对象。

斯文、干净、阳光，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虽然这些干练，也挺适宜站在讲台上，给中学生讲解《钱塘湖春行》。果然，成明告诉我，母亲仍然很想当老师，但无法如愿，所以就让他去读了湖南衡阳大学的师范专业。后来成明也在自己老家的新化高中实习过半年。他当老师时，也挺受中学生欢迎的。但小城区的生活，一眼能够听到头，但是薪水只有3000块左右，不符合他的期盼。2011年时，年青的他和几个朋友一起南下来到了深圳。

那时，成明早已有一个校友在深圳某宾馆下班，在校友的建议下，他也进了另一家旅馆的礼宾部。初到异地的成明只想找个地方先安顿出来，饭店包吃包住，寝室有空调有网路，比住城中村好好多。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在饭店业就如此做了出来。到第五年时，他也倍感有些厌烦，试着跳去移动作客户总监，工资由8000块一下子降到2000块。但做了一段时间后，仍然没有突破。

2018年，沙田的一家旅馆须要人，成明以前的上司在这家旅馆兼任要职，并向他抛来了橄榄枝，于是成明就从广州来到了广州，兼任这家旅馆的前厅总监，负责统筹前台接待、收银、礼宾部、总机接待和康体中心。

“大饭店常常是精英集聚之地，好多老总和国企高管都长年搬去饭店里。在饭店下班，能够直接跨越阶级接触到她们，也能学到不少东西。我中考时，日语只有75分，但在饭店常常碰到鬼佬，如今已然可以很自在地用法语和她们聊天。”他笑着对我说。

虽然当初进第一家饭店的礼宾部时，薪水只有1750块，但正由于可以获得成长，成明干着干着越来越喜欢，最后一路升官至前台总监。

“你在饭店工作了如此多年，有没有一些非常的经验？”我好奇地问。

“其实，在饭店干久了，一眼能够看出正室、情人以及同性恋。情人一般是不能公开的东莞阳光旅行社，因而男客会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但和正室都会亲昵好多。至于同性恋，假如两个男人或两个女人只开一间双人房房，以及她们知性上的微妙差异，你心中才会明白是如何回事，但我们不会讲也不会问。还有就是常常有正室来抓小三，基本上二三个月都会碰到一次。饭店的原则是绝对不能透漏顾客的信息，因而这个时侯就须要和正室斗智斗勇。以前有个正室直接掏出一千块给前台，让她帮忙查一下自己儿子的卧室号，但我们还会礼貌性地拒绝，因而有些正室都会坐在大堂仍然等。”

“那会不会有一些非常难缠的顾客”？

“有些顾客也不是难缠，只是要求比较非常。例如有一位外国顾客，每次来都要求住同一个卧室。还有人不要羽绒被，只要被子，由于他对羽绒过敏。伊斯兰则要求晚餐中不能有牛肉。饭店是服务业，对于那些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不过所有食物都没有羊肉不太可能，但我们会标示清楚。也会有非常友好的顾客，有一位法籍华人，每次来就会带一大包饼干，让前台分给亲戚。”

聊起过往的工作经验，成明仍然滔滔不绝。在饭店业摸爬滚打好几年的他，也快要来到而立之年，这一般被觉得是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到了这个节点，你们经常要考虑好多，例如要不要买车、要不要离婚，未来要往那个方向发展等等。

成明告诉我，他早已在广州买了房，但目前一直独身，短期内没有离婚的准备，但会希望可以多认识一些同学。虽然刚来广州的时侯，为了尽早融入这座城市，他试着通过各类渠道去交同学，其中也包括探探和微信。约下来以后，你们虽然也只是吃个饭散个步，然后就各回各家，有些人后来就删了他。但有一个还保持联系，她结婚了，就在附近下班，明天还送了一杯喜茶过来。

“那她肯定对你有意思”，我忍不住说道。

“不会啦，你们只是单纯地交个同学，她是广州本地人，我能觉得到她超级有钱。”他笑着说。

“那你会想要在广州移居吗？”我又问。

“其实不太想，我很看好广州的发展前景，这儿有华为、vivo、oppo等名企，但镇区的环境真的不太好。我曾经在深圳的时侯，呼吸道很健康，但来到沙田以后，晚上上去往往认为难受，鼻涕都多了，这儿的空气质量比广州差。并且我来广州一年多了，一直认为自己没有融入，虽然不是在这儿长大的，也不会讲这儿的方言。但广州的营商环境挺好，有好多创业的机会。我常常在外边看见好多人摆摊，卖哪些的都有。我们旅馆客房部的姐姐，有的晚上在旅馆下班，夜晚去夜店兼职，休息日还去鞋厂打零工，他们真的很拼，我认为在广州，只要你勤快一点，才能生存出来。”

至于自己的终极梦想，成明说：“我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旅馆，并参与从设立到营业的每一个环节：选址、设计、装修、招聘、运营……最好是别墅建筑，一楼舞厅，前面是客房，不用太多东莞阳光旅行社，二三十间即可。饭店虽然不是非常高精尖的行业，好多环节可以精简，最重要的是让顾客睡得好，吃得好。我希望自己的旅馆在提供优质基础服务的同时，能更人性化一点。去年去日本旅行时，我搬去逢甲学院附近的一家旅馆。从预订到入住，都不用接触到任何人。当时很轰动，由于这跟我工作过的旅馆完全不一样。其实开旅馆须要钱，所以只能说是梦想，能不能实现也不一定。”

我们聊完梦想以后，他又急匆匆跑去工作了。当饭店的顾客在这个夏日听到他春风和煦的微笑时，并不晓得，他虽然是一个人像浮萍一样飘泊在这座城市里。